昭陵文物中丝绸之路的象征符号——骆驼俑
在昭陵博物馆《出土文物精华展》最后一单元,陈列了一组质地不同,大小不等、神态各异的骆驼俑,它们浩浩荡荡、精神抖擞的“行走”在“沙漠”中。有单峰驼、双峰驼,有载物的、有驮人的,有的抬头挺胸,负重前行,有的驻足站立,引颈嘶鸣,庞大的阵容成为整个展览的亮点。
郑仁泰墓载物驼俑
其中昭陵陪葬墓郑仁泰墓出土的彩绘釉陶载物骆驼俑,高43.5厘米,白胎,外施黄釉,釉上施彩绘,以墨笔描绘眼睛、鬃毛等细部。骆驼昂首站立,驼峰间置鞍架,上垫圆形花毯,横搭一装满物品的袋子,袋子两边挂着丝卷、扁壶、刀鞘、箭囊等日用品以及兔子之类的猎物。细看驼背上还爬着一只猴子,十分生动。
这件载物骆驼描绘细腻,造型精准,栩栩如生,充分代表了该时期陶驼制作工艺的超高水平,体现了唐代艺术家娴熟的雕塑技术。鼓满的驮囊,更是显示了大唐的开放与繁荣,也生动地再现了骆驼在丝路古道上长途跋涉的艰辛。可以想象得出,当年的驼队,正是带着黄土高原的尘埃,踏破河西走廊的寂静,满载友谊,促进东西方文化的交流与经济的发展。
郑仁泰墓花毯骆驼俑
郑仁泰墓载物驼俑
郑仁泰墓出土的另一件彩绘釉陶载物驼俑,通高44厘米,长50厘米。驼为立姿,头向右偏,双目圆睁,驼背上有毡及凹面夹板,驮囊饱满,并有彩绘花纹,挂着水壶和猎获的野兔、山鸡,驼的头顶、颈下、腿部及双峰为堆塑状驼毛,全身施绿釉,生动地再现了骆驼在丝路古道上长途跋涉的艰辛,为昭陵陶俑之精品。
无名墓三彩载人骆驼俑
昭陵陪葬无名墓出土的另一件三彩载人骆驼俑同样引人注目,通高73厘米、长54厘米。驼为双峰,昂首直立,引颈张嘴,仰天长嘶,准备踏上西归的征途;俑为胡人形象,头戴胡帽,深目、鹰鼻,阔嘴厚唇,嘴角两边有深唇沟,额、两颊及颌部肌肉隆凸。身着翻领紧身袍服,腰束带,足蹬圆头靴。双臂曲胸前,两手握拳作持缰控驼状。此俑合牙开唇,面带微笑,给人一种满载而归、快乐回家的喜悦。“胡人”,唐代泛指国内各兄弟民族,也包括毗邻的各国人民。《新唐书.西域传》说:西突厥降俘以后,商旅可以畅通,于是“诸胡大悦”,可知西域各族都成胡人。这件骆驼俑色彩鲜艳,釉色明亮,造型逼真,其高大的体型显示了大唐气象的威武恢弘及对外经济、文化往来的密切关系。
张士贵墓载物驼俑
张士贵墓载物驼俑
丝绸之路作为世界上最伟大的贸易之路、友谊之路、和发展之路,在人类文明交往史上具有无可比拟的地位。而丝绸之路的发展壮大,丝路贸易的畅通繁荣与骆驼可谓息息相关。
骆驼在动物学上属于哺乳纲,偶蹄目,骆驼科,是一种反刍动物,特别能忍饥耐渴,可以在没有水的条件下生存3周,没有食物可生存一个月之久。人们骑着骆驼能够在松软的沙漠中顺利行走而不会陷下去,因而骆驼有"沙漠之舟"的美誉,是古丝绸之路的象征符号。骆驼性情温顺、不畏风沙、忍辱负重,是人们可信赖的朋友,更是丝绸之路上的主要运输工具。在“黄沙西际海,白草北连天”的丝绸之路上,来自西方的商队往来西域与长安之间络绎不绝。他们从遥远的西方带来了香料、金银和水果,在换取东方的丝绸和茶叶后,重又踏上归程,真可谓“累并快乐着”。具有“沙漠之舟”美誉的骆驼是商人们的坐骑、货车和避风港,即便历经艰险、长途跋涉,依然忠心耿耿,恪尽职守。
中国现代著名作家老舍的代表作《骆驼祥子》中就有这样一段描述:“四外什么也看不见,就好像全世界的黑暗都在等着他似的,由黑暗中迈步,再走入黑暗中;身后跟着那不声不响的骆驼。”小说中的主人翁祥子善良正直,热爱劳动,对生活具有骆驼一般的积极和坚韧的精神。
昭陵诸墓出土了大量骆驼俑,其墓主有些本身就是少数民族人,如阿史那忠、李思摩、执失善光等,因而这些驼俑真实地再现了大唐丝路驼队往来,商贾穿梭的繁荣贸易和文化交往,让古老的丝绸之路再次绽放灿烂的光彩,进一步唤起人们对历史的记忆和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