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坠机后沈醉上交了乾隆九龙剑,康熙九龙杯被盗后哪去了,只有吴敬中知道?
乾隆皇帝的裕陵和慈禧太后的定东陵被孙殿英盗掘,当年的朝中大佬如第一夫人、国舅、连襟等人,都收到了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时任军统局副局长(主持工作)的戴笠,也得到了一把乾隆御用九龙宝剑。
据军统局总务处少将处长沈醉回忆,那把九龙宝剑虽然跟戴笠一起坠机,但并没有完全损毁,被追回后上交了故宫博物院,最后可能在老蒋败逃的时候,跟大批国宝一起运走了。
九龙宝剑终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但是与九龙宝剑齐名的九龙杯,却至今下落不明——1971年被“外宾”顺走的那只九龙杯实际是景德镇烧出来的复制品,真的九龙杯去了哪里,我们问一问吴敬中,或许能得到一个比较准确的答案。
有两个关于九龙杯的传说,绝大多数读者都知道:一个是杨香武三盗九龙杯,另一个是变魔术变回九龙杯。
《杨香武三刀九龙杯》的京剧,很多人都看过,魔术变回九龙杯是真事,因为涉及到很多人物,细节也不必细说,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只通过巧妙手段失而复得的九龙杯是1958年成功仿造烧制出来的,当时一套杯共有三十六只,其中那只陶瓷九龙杯通体雪白,倒入酒后便会现出鳞光耀眼的九条金龙,每条金龙状态各异地出没在云山雾海之间,那条口含金珠的最大金龙,半个躯体都伸入到杯中,在酒水浸润下,龙口中的金珠仿佛在滚动一般。
陶瓷九龙杯烧制出来后不久,那位陶瓷专家就在一次车祸中不幸辞世,因此这套珍贵而奇特的九龙杯便成为世间绝品,但却绝不是从康熙墓中拿出来的真品原件,于是问题就出来了:上海衡山宾馆失窃又复得的九龙杯是陶瓷制品,那么当年盗墓者从康熙皇帝景陵中盗掘出的那件珍稀国宝九龙玉杯,如今又到底秘藏在何处?
现存的是陶瓷九龙杯,消失的是玉器九龙杯,两者的价值不可同日而语,说康熙九龙杯比乾隆九龙宝剑更珍贵,也完全有历史和考古依据:康熙是爷爷,乾隆是孙子;九龙杯是工艺品,九龙剑是兵器。哪一个制造工艺更复杂、精良、珍贵,那是不言而喻的。
看到这里,可能有读者要问了:孙殿英东陵盗宝,主要挖掘的是乾隆、慈禧的陵墓,怎么康熙也跟着倒了霉?九龙杯的下落为什么要问吴敬中?吴敬中不是电视剧《潜伏》中的虚构人物吗?
这三个问题,我们从后往前回答:吴敬中并非电视剧虚构人物,他真的当过保密局天津站站长,原名叫做吴景中;九龙杯1946年再次现身江湖,并被天津警察局缴获,当时吴敬中正是保密局天津站站长兼天津警备司令部情报处长,查获九龙杯这样的大案,吴敬中是绝对应该、必须知情的;据被抓获的盗墓贼交代,那只羊脂玉九龙杯,正是从康熙的景陵盗出的。
孙殿英“东陵盗宝”只是个笼统的说法,清朝皇帝的陵寝各有名字,比如顺治皇帝福临的叫孝陵、康熙皇帝弘历的叫景陵、雍正皇帝胤禛的叫泰陵、乾陵皇帝弘历的叫裕陵、嘉庆皇帝颙琰的叫昌陵、道光皇帝旻宁的叫慕陵、咸丰皇帝奕詝的叫定陵,
1928年7月,清东陵盗宝案发生后舆论大哗,孙殿英拿出大量宝物才免于追究,姓孔的、姓宋的、姓何的,都“收获颇丰”,孙殿英对时任“少将高参”的文强(就是《特赦1959》中的刘安国)讲述了他把宝贝都送给了谁。
文强在《口述自传》中详细记录了孙殿英当时的原话:“乾隆的陪葬的宝物很多,最宝贵的是颈项上的一串朝珠,有一百零八颗,听说是代表十八罗汉,其中最大的两颗朱红的,我在天津与雨农见面时送给他作了见面礼;还有一把九龙宝剑,有九条金龙嵌在剑面上,剑柄上嵌了宝石,我托雨农代我赠给委员长或何部长,雨农怎么处理的,我没有再问;慈禧的枕头是一只翡翠西瓜,我托雨农赠给宋子文院长了,慈禧口中含的夜明珠,分开是两块,合拢是一个圆球,分开透明无光,合拢之后透出一道绿色的寒光,夜间在百步之间可以照见头发,我把这颗夜明珠托雨农赠给蒋夫人;宋院长和蒋夫人得到宝物后,孔祥熙夫妇眼红了,我接到雨农的电告后,就选了两串朝鞋上的宝石送去。”
孙殿英最后也有些事情搞不清楚:“那九龙剑,究竟是送给了委员长还是送给了何部长,我现在还不明白,高参老弟有顺便时代我打听,也不必当面问雨农,不然,显得我小气,拜托拜托。”
文强后来多次与戴笠见面,却根本没替孙殿英询问九龙宝剑的事情,那把剑的最后下落,沈醉在回忆录中写得跟清楚:“戴笠人虽死了,但他失落的东西一定要追回来。(经沈醉一番恐吓)南京江宁县县长派人送来了一个一尺多高的宋代雕琢的白羊脂玉九龙杯和一把寒光闪闪的古剑。后来这两件珍品都被送到了当时的故宫博物院。”
跟随戴笠一起坠机的,除了乾隆九龙宝剑,还有一只九龙杯,但是这只九龙杯是否从康熙墓中盗出,沈醉并没有说明,我们就只能从在天津的另一起大案中去寻找答案了。
当年孙殿英也曾想过把康熙的景陵一起挖开,但是刚挖了一半,就挖出了大水漫灌,孙殿英只好半途而废。
孙殿英的烂尾工程,在1945年秋天被当地一伙持枪匪徒“接手”了,他们在盗掘康熙景陵之前就确定了目标:别的东西可以不要,九龙玉杯一定要拿到手——估计这伙盗墓贼没少看京剧《三刀九龙杯》。
1946年时任天津蓟县警察局局长的云光主持破获了康熙景陵被盗案,盗匪关老七(关增会)等人均被处以极刑,分得康熙九龙杯的田老七却没有被第一时间处死——云光要从他身上挖出九龙杯的线索。
在得到云光“免其一死”的承诺后,田老七媚笑(云光回忆文章原话)着捧上了九龙杯:“局长,这就是杨香武三盗九龙杯的那件宝贝,我给您保存好好的呢。昨天有人给这件宝物出了二百六十万元的价码,我没卖。”
云光回忆,因为田老七主动交回了康熙九龙玉杯,他最后真的饶了田老七一命。云光详细记录了收缴到的九龙杯形制:全由白玉做成,长为六公分、宽为四公分、高为三公分,四角各有两龙戏珠,把手也是一条龙,共有九条龙,故称为“九龙玉杯”。
云光把九龙杯上交天津,但却没说是交给了天津市长杜建时,还是保密局天津站站长吴敬中,但是按常理判断,保密局在天津无孔不入,喜欢“古董收藏”的吴敬中绝不会放过这件稀世珍宝,于是云光很遗憾地回忆:“自九龙玉杯上交后,我多次到故宫寻找,可是一直未见九龙玉杯之踪影,也不知那宝物今在何处。”
1946上交到天津的康熙九龙玉杯肯定没有交到故宫,甚至连沈醉在戴笠坠机后交上去的宋朝羊脂玉九龙杯也没有真的送进故宫——如果送进去了,云光去查找的时候一定能找到,于是历史谜团就这样产生了:跟戴笠一起坠机的九龙杯,是不是康熙御用之物?如果有两只九龙杯,为何故宫中一件都找不到?沈醉和云光的回忆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从康熙皇帝景陵中盗掘出的那件珍稀国宝九龙玉杯,如今又到底秘藏在何处?